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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大姑姐兴冲冲告诉我们,她女儿考上了市一中时,我的脑子嗡的一下,一个困挠多时的谜团炸开了。

我和老公的婚房就在市一中附近。当初我们结婚时,大姑姐要我们买这个楼盘,说学区房升值空间大,以后孩子也能上个好学校。

市一中的学区房价格高得离谱,我和老公根本没有这个经济实力,两边父母也给不了什么帮助;而且那楼盘在河西,我俩都在河东上班,相距很远。

如果需要每天花费几小时、横穿整个城市往返,还不如租房子住方便呢。

考虑再三,我建议选套实用点的,有多少泥巴捏多大菩萨,没必要故意去够那些够不着的,给自己太大压力。

可姑姐却极力游说老公,要他眼光放远一点,别只看到眼前的困难;还说以后总要买车的,那不就方便了?

为了支持我们买房,她还答应借十五万给我们付首付。

老公听了姑姐的话,一咬牙买下了这套房子,除去首付和装修借的钱,每月光房贷就要还五千多。

只可惜这房子也就买了个名气,我们平时还各自住宿舍,只有周末回爱巢聚一下。

我提议把房子租出去,先到公司附近租个小房子住着,这样一来可以减轻经济负担,二来也免了来回奔波之苦。

可姑姐却坚决反对,一会儿说婚房给外人住不吉利,一会儿说租户会糟蹋了房子,弄得到处乱糟糟的,得不偿失。

在她的游说下,老公没同意出租,说每周回去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也挺好的。

我隐约感觉姑姐有什么小心思,果然过了一段时间,老公无意中说漏了嘴,说姑姐本来想要她女儿晴晴的户口挂到我们名下,到时就可以申请微机派位,到市一中上初中。

后来老公一打听,说学校要求户主和孩子必须是直系亲属关系,才能符合微机派位原则,这才放弃了。

虽然迁户口这事没搞成,可姑姐的一中梦并没有放弃。她费尽心机花了大价钱请名师一对一辅导女儿,说一定要让晴晴脱离老家小县城,到市里上中学。

如今,晴晴果然不负众望,一举考取了市一中。以一中百分之九十的普高率、百分之八十的一本率看,只要她不掉队,等于一只脚迈进了一本的门槛了。

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成绩,我也为她高兴。可是同时我又有些担忧,姑姐家离市里三百多公里,要三个多小时车程才能到,孩子以后谁管?

“晴晴当然住我家呀!你想什么呢?”老公见我担心,点着我的鼻子笑道,“市一中是寄宿学校,只周末和法定节假日放假回来,姐要是没时间接回去,难道我这做舅舅的让她呆在学校?别人会怎么看我呀!”

“可是……”我话没说完就被老公打断,“老婆,别说了,要不是姐帮忙,我们也买不起这个房子。现在她有需要,我们自然要回报了。做人要讲良心!”

我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,和皱起的眉,把想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。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,人家姐弟情深,听不进去不说,只怕还会怪我小心眼。

只是心里有些不爽,原来姑姐支持我们买房、不准我们出租,是为晴晴上学作准备呀,真的好谋划!

我又自我安慰:晴晴长得漂亮,成绩这么好,应该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姑娘,说不定我们可以和谐相处呢。

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,晴晴来报到的第一天,就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小公举。

开学前两天,在县城开店的姐姐姐夫画下生意,提前带晴晴来了市里,说是让她先适应一下环境,顺便到处玩一玩。

当然,他们是住我家,我和老公也请个假,接待他们一家。

他们是下午过来的,为了表示对睛晴的奖励,晚上我们特意下馆子吃的饭。

虽然那一顿吃了我们好几百,可晴晴却不太高兴,一会儿抱怨空调风力不足,一会儿又说小龙虾个头太小。还说舅舅真不会挑地方,她班上谁谁谁的叔叔请客,吃的是皮皮虾,个头有这么长!

小姑娘葱一样的手指比划着,不屑地翻了个白眼:“舅舅舅妈,你们舍不得吧?人家光那一盘虾,你都上你这一桌菜了!”

我本想怼回去,你家有钱你们去吃呀,又没人拉着你!我们两个社畜,真吃不起那大餐!

又一想,觉得我一个做舅妈的,跟一小屁孩计较个什么劲?怼输了没面子,怼赢了以为我以大欺小,里子都没有了。

我看向姑姐,以为她会制止女儿的狂妄。谁知她拍了拍晴晴的背,一脸宠溺地说:“宝贝想吃皮皮虾是吧?我问下服务员,看这家店有没有?有就上一份就是了!你考得这么好,舅舅应该奖励你的!”

姑姐那理所当然的神情,好像她女儿要是想吃龙,我们也得上天入地给她去抓了。

老公朝我使了个眼色,忙点头应道:“对,舅舅奖励你。服务员,有皮皮虾没?”

因为没有皮皮虾,晴晴又是好一通埋怨,说我们抠门,挑的地方太不上档次了。

最后还是姐夫承诺,说国庆放假带她去吃,外加一双品牌鞋,她那挂油瓶的嘴才有些缓和。

我吃惊地望着他们两口子一左一右哄着,心想完了,家里来了个祖宗,只怕难侍候了!

晚上回去后,晴晴又为睡觉闹起了别扭。

我家只有两居室,八月底的长沙还热得厉害,本来晴晴和姑姐睡一屋,姐夫睡下沙发将就一下就行。

可晴晴不同意,说她一个人睡惯了,枕边突然多了个人,半夜醒来她会吓着的。

我忍不住想笑,长这么大,还没听说过有被自己亲妈吓着的。

可姑姐一听,忙答应晴晴让她一个人睡床,自己和姐夫挤沙发。老公过意不去,让姑姐和我睡,他去客厅打地铺。

听到这个安排,晴晴心安理得地去睡了。姑姐洗了他们一家的衣服,才上床来睡。

第一次和姑姐睡一床,我有点不自在,好在她快人快语,说着一些趣事,化解了尴尬。

我对晴晴的做派有些看不惯,于是隐晦地提醒教育孩子不能光看成绩,也要注重素质教育。

大姑姐不以为然,说女孩子就要富养,从小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,才不会被别人一根棒棒糖就哄了去。

“你看我家晴晴成绩这么好,是我们县里唯一一个考上市一中的,以后工作生活遇到的人,肯定也都是高素质有修养的,她这么聪明,到时候还不一点就透?现在嘛,她只要把学习搞好就行了。”说到宝贝女儿的前景,姑姐眼睛都放了光。

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,侧过头跟我说:“对了,晴晴在长沙读书,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们,她要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,你多担待哦!”

我含糊应着,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。

老公陪着他们玩了两天,终于把晴晴送去了学校。他捶着腰苦着脸说:“老婆,一个月工资没了!我腰也酸了腿也走疼了,晴晴还怨声载道,这苦差比上两个连轴班还累!”

这次晴晴上个初中,老公又是请吃又是请玩,还打了个大红包,一共花费了好几千。

想到我们因为经济压力,到现在都不敢要孩子,我有些肉疼。

再看老公那劳命伤财的模样,还是安慰他:“你姐就这么一个孩子,又看得那样重,你这做舅舅的也不能太寒酸呀!没事呢,钱花了可以挣回来的。”

我后面还有半截没敢说出来:花了这点钱没关系,只要这个作天作地的小祖宗少来祸害我们就阿弥陀佛了!

可同在一城,又有这至亲关系摆在那,哪能撇开不管呢?

一开始,姐夫都会在周五下午开车过来,接晴晴回家,周日下午再送回长沙。

我看姐夫这样每周往返,耽误生意不说,还经常赶夜路不安全,就劝他们干脆叫辆跑专线的网约车得了,一样可以从校门到家门,花费还比自驾少些。

姑姐一听直摇头,说网约车不安全,万一出了事谁负责?

我的提议遭到了他的反对,不过让她有了新的思路:“要不这样吧,让晴晴周末在你那呆着,一个月回来一趟算了。”

就这样,晴晴住进了我家,成了我和老公之外的家庭成员,有我家的钥匙。我们的周末团聚,也成了三人行。

这让我很不方便。比如以前,我都会利用周末睡个懒觉,现在不得不一大清早就起来给晴晴做早餐;以前我和老公两个人在家,我经常不穿内衣晃荡着,现在得穿得整整齐齐。

这还不算,后面发生了一件最让我特别生气的事,萌生了不让她住我家的想法。

记得那回老公临时有事,我比他先到家,比我更早到的晴晴已经在家做作业了。

我进卫生间洗手,看到洗脸池里堆着脏衣服,内裤和文胸扭成麻花样,赫然摆在最上面。

看这情形,我用脚趾头想,也知道是晴晴的杰作。都这么大个人了,还把脏衣服丢洗脸池,太不像话了!

我的火气蹭地窜了上来,脸色也不太好看了:“晴晴,你怎么把衣服脱在那里?不知道那是洗脸的吗?”

“我平时都是放那里的,要不你叫我放哪里?”晴晴被我打断,很不高兴,嘟囔道,“舅舅叫我丢那里,他给我洗,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能放了?”

“你是说,每次都是你舅舅给你洗的?”我吃惊地望着这个比我矮不了多少的女孩,脑补老公给她洗内衣裤的情景,感觉吞了吃苍蝇一样膈应。

晴晴翻了个白眼,理所当然地说:“我的衣服在家是妈妈洗,在这儿你不给我洗,还不得舅舅洗呀!我妈说了,我只要会读书就行了,别的都不用管!”

“那你在学校也不洗吗?”我想起每次阳台上晴晴晾的衣服并不多,所以老公下班早些,回来悄咪咪帮她洗了,我一直都不知道。

晴晴不耐烦地撇撇嘴,边继续写作业边说:“我傻呀,在学校不洗要挨老师批评的,我还是生活委员呢!对了,我今晚想吃粉蒸肉,你快去做吧,都饿死了!”

我被她这脑回路惊着了,生活自理是做给老师看的吗?这么大个人了,把内衣裤脱到洗脸池,真合适吗?再说我又不是她家保姆,这口气也太狂了吧?

正想着,老公回来了。我拉过他朝卫生间一努嘴,眼里冒火。他好脾气地笑道:“好啦,我来洗就是,你就别跟孩子计较了,做饭去吧。”

他说着脱下外套,挽起袖子给晴晴洗衣服去了。

看他们觉得很正常的样子,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心态有问题?

过了几天,姑姐来长沙,提出要买架钢琴放到我家。她说现在钢琴是中产阶级的标配,得晴晴学弹钢琴,不然以后怎么加入上流社会?

奇了怪了,姑姐一个卖杂货的小生意人,怎么突然跟风学钢琴了?我套了半天才从她嘴里套出原因来。

原来晴晴学校搞活动,她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上台弹了一首莫扎特,得到了老师们的高度好评,还拿了个奖。

后来回班里一说,他们班上的好多同学都会弹钢琴,那个获奖的女孩已经考取了8级证书。听说晴晴连钢琴都不会弹,同学们哄堂大笑,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,还有人嘲笑她是乡下人,所以不懂艺术。

好强的晴晴自尊心受到重创,马上给父母要报辅导班学习,还要买钢琴。

这样一来,晴晴周末除了上其他培训班,还要练琴,根本没时间回老家了。于是姑姐决定把钢琴放我家,晴晴有时间也可以练练。

老实说,听到这个决定,我第一反应是坚决反对。

我家80多平两居室的小房子,家具做得比较多,实在没有放钢琴的地方了。

最重要的,我压根就不、想、让、她、买!

因为我们公司宿舍楼下,这段时间每晚都有个孩子在练琴,那声音就像是在敲破锣,伴着大人的吼声和孩子撕声裂肺的哭声,简直让人抓狂,搞得宿舍的小姐妹都投诉好几回扰民了。

如果估计把钢琴放我家,晴晴白天要上培训班,得晚上才有时间练琴了。

要真是听觉盛宴也就罢了,可她才学,一定比敲锅底还刺耳;而她性子好强,断不会轻易停下,我们两口子的耳朵要遭殃不说,到时候引起邻居投诉,这个别人家的娇娇宝贝,说不得骂不得,该怎么处理?

于是我劝姑姐,学任何才艺也得根据自己实际情况来,晴晴现在学习紧任务重,还是别让她分心了;再说钢琴也不便宜,课也要几百一节,不能都依孩子的来吧。

晴晴听说我不同意,马上又哭又闹,只差没恋地打滚了。她说她已经跟同学讲了买钢琴的事,现在又不买了,叫她的脸往哪儿搁?

为了达到买琴的目的,晴晴把自己反锁在卧室,作天作地地喊,一会儿说要不吃不喝闹绝食,一会儿说要从窗户跳下去死给我们看。

大姑姐心急如焚,腿都站不稳了,半跪着趴在门口哭着哀求,却怎么也叫不开门。

她又急又怕,反过来指我着骂:“你们当初买房,我借了那么多钱,不就是图晴晴读书时行个方便么?现在放架琴都不肯,真是过河拆桥的白眼狼!我告诉你,要是晴晴有个什么,我要你们好看!”

老公吓得脸都白了,一边哄劝晴晴,一边责怪我没事找事,说现在的孩子都叛逆脆弱,如果晴晴真走极端,该怎么收场?

还说家里也不至于放架琴的地方都腾不出来吧?他姐对我们这么好,我非要把关系搞僵,弄得他不好做人。

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,我也恼了,站在门口喊:“晴晴,你所有的言行我都录下了,你要不想成名人就只管作!再不开门出来,我马上来场直播,说不定还能开发第三产业!”

许是被我吓着了,晴晴开门出来了。当着他们的面,我的态度很坚决:请晴晴搬出我家,我不侍候了!

欠姑姐的钱,我们会还,还会付比银行稍高的利息;她家的小公主要这样千依百顺,自有社会毒打,但是要因此绑架我,我不背这锅!

老公要是不同意,那他就跟她们去过!趁着现在还没孩子,一切都还来得及!

大姑姐见我翻了脸,骂骂咧咧收拾东西搬走了。老公被晴晴寻死觅活一吓,也怕真闹出点什么交不了差,只狠狠瞪了我一眼,没敢挽留。

我长长地吁了口气,亲情其实也要有界限,如果一味的隐忍让换不来理解,雄起的感觉其实挺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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